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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栖息的地方(上)

更新时间:2024-12-01 16:31  浏览量:8

炎炎夏夜,酷热难耐,尽管有冷气降温,但仍是心神不宁,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在经过一番坐卧的纠结之后,无奈的我选择了音乐,在消磨时光的同时,为“发热”的灵魂找到防暑降温的甘露。

流淌的音乐行云流水、余音袅袅,让我孤独且躁动的情绪逐渐安静、温润,进而开始全神贯注,用心倾听,享受着音乐的圆韵与柔美。

蓦然间,伴随一段陌生的旋律之后,传来的却是熟悉的声音,走近屏幕一看,原来是降央卓玛在演唱《心灵睡过的地方》。“孩子要找妈妈/老人手指远方/那里是无边的青草香/是我的心灵睡过的地方/睡过的地方/游子归来了/泪水湿了衣裳/涛儿河水洗尽红尘忧伤/抬头望一望/阳光万丈/我的童年刹那回到胸膛”。

伴随着优美的马头琴声,天下最美女中音的歌声,瞬间指把我自高楼大厦的省城带到桐柏山南麓那低矮的土坯房中。那里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是我躯体栖息和灵魂睡觉的地方。故乡的一草一木、一溪一塘,童年的一轶一糗、一幕一桩,都萦绕在眼前。

在鄂豫交界、丘陵与高山转换的广水市北部小镇旁边,有一片因山水冲击形成的小小“平原”,面积约五平方公里左右,散落着四个自然村,加几家独门小院,大约有六、七十户人家,五百人。一条记忆中只干涸过一次的小河,成弧形环绕着从小“平原”的边缘缓缓流向远方,那可是我们近五百人的母亲河,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后修建了两座水库后,更是让这片土地旱涝保收,物产渐丰。

在平原的中部偏山边,有一个叫大土城塆的自然村,住着近30户人家,绝大多数为程姓,其他姓氏也就六、七家,就连我这天下第一的姓氏,在当地也是小姓,才两户。村子的四面有三面有水塘环抱,加上远些的小河,或者是临村灌溉用的沟渠,还真有四面环水的感觉。

村子不大,但四面都住了人家,在西边,两间狭窄与三间更加狭窄的土坯房,与邻居家的院落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就出生在这低矮、狭窄的空间里。

我记事的时候,尽管大哥、二哥已经从军去了,但八口长住肯定让房间十分拥挤。我和尚未成年的哥哥睡通铺,姐姐、妹妹住一起,其他的为父母的房间、客厅、厨房。还有存放农具、鸡鸭过夜的角落。虽然紧凑,但却有序。只是下雨时,经常是屋外大下,屋里小下,屋外不下,屋里照下。尤其是小小的院落,遇到暴雨,雨水就排不出去,变成小小的池塘,似乎还有一次在院子里都抓到鱼了。

院子里有一株茂盛的栀子树,花季到来的时候,清香满堂,让人心旷神怡。母亲和姐姐会经常摘来送人,就连我这男儿身也会经常摘几朵放在书包中或者是课桌的抽屉里。大门右边约十米左右的地方,有我家的两棵香椿树,一棵泡桐树。春季到来,万物复苏,那鲜嫩的香椿芽便被父母或者兄姐弄下来换盐、换醋、换酱,偶尔也会成为我们碗中的美味。

村南的学校,建在一个小山顶上,是村办小学,设有一到五年级五个班,学生不到百人。后来在我们毕业后,还戴帽办了初中,增加了两个班,早我一年毕业的兄长成了初中班的老师。说起学校,还有一段三迁的故事,一、二年级(一年级读了个复数)是在我新建的房子后面的一个自然村里上的,离我家大约三百米,后来因学生人数增加,原来的教室容纳不下,就在村南头修建新的学校,只是时间太紧,没有建设好,便在更南边的另一自然村借仓库过渡,那距离稍远,超过了千米。经历了大半个学期之后,才搬到新的学校。小学毕业后就到集镇上去读初、高中,但距离也近,离学校近成为我读书的先天优势。

那灌溉的沟渠,潺潺的小河,不仅是伙伴们嬉戏、水战的乐园,更是抓鱼摸虾的战场,尤其是插秧时节,或者是夏日的雷雨之后,我都能凭借双手,给全家带来惊喜、带来佳肴。多少次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田间、水沟里的鱼儿,我都以饿虎扑食般的迅速将其收入囊中,给家里改善伙食创造条件。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那就是身上带有保护液体的鲢鱼,过于光滑,如果不能一击中的,就会让其从手中逃走。

分布在村子三面的塘堰,那满塘的碧水,不仅是我们自学游泳的“训练场”,更是洗净一天疲劳和汗水的天然澡塘。少年的我们随时都能跳进塘里游泳、嬉戏、水战,年长的男性则要等到天完全黑了才会去洗澡,自然是要避免不必要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