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之道与政通，审音知政惟丝桐——也说谷建芬与刀郎的“火”

更新时间：2024-12-09 13:07  浏览量：6

谷建芬老师和刀郎老师，是改革开放至今最有名的音乐大咖。两位老师及其音乐，都火遍了全国。谷老师“火”在20年前；刀郎老师“火”在当下。现在，网上对两位老师及其音乐的评说也非常“火”。很多人把两位老师互为“立镜”照对方，进行褒贬。在我们看来，如此做法不但有害无益，也背离了评说的要义。

我们认为，在评说两位老师及其音乐的时候，有如下三个问题需要搞清楚。搞清楚了这三个问题，讨论起来才有益处，没有坏处。

一、两位老师的“火”源在哪？

这个问题搞不清楚，就不是讨论而是“吃瓜”了。而要搞清楚这个问题，就要有深刻的、而不是肤浅的评价体系。

关于音乐和音乐人的评说，我们的老祖宗早在2500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就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评价体系，并一路发展丰富。这套评价体系，已是十分深刻。

《乐记》中说：“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声音之道与政通矣。”指出了音乐与政治相通的密切关系。不同的政治环境会有不同的音乐。

唐代夔州刺史刘禹锡则说：“八音与政通，而文章与时高下。三代之文，至战国而病，涉秦汉复起。汉之文，至列国而病，唐兴复起。夫政厖而土裂，三光五岳之气分，大音不完，故必混一而后大振。”

在刘禹锡看来，音乐所表达的思想情感同人们所处的社会政治状况是紧密联系的，文章的风格和水平也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变化。刘禹锡还回顾了夏、商、周三个朝代的文章和音乐的兴起，到战国衰落，又经秦、汉、唐复兴的历史。得出了国家政治混乱，必然导致音乐杂乱无章，国土分裂，各地势力割据，国家的统一意志和力量无法完全发挥出来的结论。刘禹锡指出，在这种情况下，只有重新实现国家的统一和集中，才能再次振兴国家，使国家繁荣昌盛。

我们的老祖宗建立的这套音乐评价体系，目光极其深邃，驱云拨雾，震聋发聩。不亚于给了我们一双深邃的透视眼，不但看到了音乐的与政治的从属关系，也让我们看到了音乐能“火”的原因是反映了国家政治；不但启发了我们如何看待两位老师及其音乐之“火”，也让我们深知正确看待两位老师及其音乐之“火”不是一件小事，要把之当成政治议题来看待，也促使我们搞清楚第二个问题。

二、两位老师“火”在何处？

这是一个具体问题，也是一个特别重要和关键性的问题。因为，任何问题若得不到具体回答，不但问题解决不了，还会让人陷入“此马非马”之“鬼画符”一般的窘境。当前面一个问题搞清楚了的时候，回答清楚这个问题就不难了。

两位老师及其音乐的“火”，是因为两位老师的音乐都反映了国家政治。用《人民日报》的话说，这便是没有谷老师的时代，也没有刀郎老师的时代，只有时代的谷老师和刀郎老师。

政治是什么？国家最高领导人已经说得无误了——政治就是民心。因为人民群众认同，两位老师及其音乐才会“火”。

谷老师的音乐火在改革开放之初。谷老师的音乐节奏明快，旋律优美，刚好契合了当时从大集体“管控”中释放出来的民心。那个时候，没有了集体“束缚”的每个人，都在憧憬自己能大显身手，干出一番事业来。谷老师及其音乐之所以“火”，原因就在这里，反映了哪个时候的民心愿景。

刀郎老师的音乐之所以“火”，也在于他的音乐“与政通矣”。刀郎老师的音乐深沉老练，沧桑感重，节奏感强，很接地气，特别能反映当下广大困顿于内卷的草根处境。刀郎老师及其音乐想不“火”都是不可能的了。这也是沉寂20年后的刀郎老师复出就是“王炸”，门票“秒光”的根本原因。

如果我们看不到两位老师及其音乐的“火”，其根本原因是两位老师的音乐“与政通矣”，那么，我们对于两位老师“火”的讨论，不但会陷入主观主义的泥潭而不能自拔，还会误导社会，带来危害。网上很多人就在干这种事。也是需要引起我们注意的。

三、“火势”转移为哪般？

我们发现，当下网上对两位老师评议，已经到了分帮站队，互相攻击的程度了。喜欢谷老师音乐的一派诋毁刀郎老师的音乐，说谷老师的才是阳春白雪，刀郎老师的音乐“啥也不是”；喜欢刀郎老师音乐的一派则说谷老师的音乐过时了，甚至还编造“故事”说谷老师的不是。

应该说，两位老师的音乐风格确实大不相同，各有特色。但以此认为这就是网上对两位老师的音乐站队的原因，那就错了。真正的原因依然是“声音之道与政通矣”。这也是讨论两位老师音乐之“火”这一议题的意义之所在。因为，透过这一议题，能够清晰地看到国家政治环境的变化，增强我们工作的主动性和针对性，变好的促进，变不好的阻止。

无须讳言，网上对两位老师的音乐喜好表现出泾渭分明的两派，两位老师的音乐只不过是载体，真正反映的是人对政治环境的态度。

改革开放确实让一部分人过上了好日子，但也让很多的人过上了压力山大的日子。当时全社会之所以喜欢谷老师的音乐，是因为当时的政治环境让人的个性得到了充分的释放。现在这么多的人喜欢刀郎老师的音乐，不喜欢谷老师的音乐，是因为很多人活得不开心，无法跟着谷老师的音乐欢快起来。特别是谷老师的音乐给予人们的憧憬并没有实现。

比如，谷老师的《二十年后再相会》就如此憧憬：“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那时的山噢那时的水，那时风光一定很美……”然而，几十年过去了，结果并不是山水更美，而是环境污染很厉害。

现在很多事情都与谷老师音乐给予人们的愿景大相径庭，很多人的生活状态和心态也很糟，原先的憧憬变成了“冲动的处罚”，当然，心里面也还有一份“喀什噶尔的胡杨”般的坚守和盼望。

由此可知，“火势”转移为哪般？这个问题便已经十分明了了。这就是我们的政治生态已经进入了否定之否定，这样一个螺旋式上升的特定阶段。人们广泛地由原先的崇尚个人主义有了重回集体主义的萌芽。而产生这一萌芽的土壤便是个人主义的极度扩张对个体本身造成的伤害。

四、“火”势带来的展望

共产党的方法论里不但注重透过现象看本质，更注意积极引导事物朝好的方向发展。当我们弄明白了上述三个问题的时候，我们的心情是激动而充满希望的。因为，当越来越多大的人开始认识到了集体主义远比个人主义更能造就人，更能带来美好生活的时候，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就有了希望。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努力促成这一转变。

最根本的和最有力的手段当然是优化我们的政治生态。这就要优化顶层设计，去除原先的“丛林法则”成分，建立共同富裕的国家政治。当然，实现这一转变，音乐发挥“移风易俗”的教化功能，服务于政治转变的需要也特别重要。时代呼唤伟大的音乐人。

好了，讨论就到这里吧。最后，让我们以宋代诗人胡仲弓的这首《题叶山甫见惠古琴走笔以谢》，为我们这篇讨论稿收尾吧。

题叶山甫见惠古琴走笔以谢

[ 宋 ] 胡仲弓

南风之歌久绝响，生民不作声希想。

声音之道与政通，审音知政惟丝桐。

堪嗟世道多翻覆，几度桑田变陵谷。

摩挲古物忆当年，人在春风和气天。

治世之音安以乐，斯琴当年羽衣作。

物拘星移阅几周，不图今日为君留。

袖来赠与无弦客，得之何啻如珪璧。

籀文篆古未为奇，我思古人珍秘时。

古人不可得而见，见琴如见当时面。

安得寻声问爨人，为吾一洗琴上尘。